第一百一十四章 较量(1/2)
在韩晚府里,白玉堂安然自若,不慌不忙地欣赏府中的陈设。
他知道,韩晚已几近孤岛,无人可依靠。
单凭驸马都尉、朱员外、韩书晰三人的罪证,就足以将韩晚压垮。
此时,韩晚便如同泥坑里的一尾鱼,徒劳地挣扎,喘息不过几时,就会被拖死。
韩晚拖着病体走了出来,他见到白玉堂,直恨得将牙咬出了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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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晚怎能不恨,他恨白玉堂居然敢这般胆大妄为,视自己和市舶司为无物。
“白家小员外果然好手段,年纪轻轻便以一席雅集名动京城,如今又来为难我市舶司,不知我何时得罪了员外,竟要被你一个布衣商人如此打压。”
“韩舶使的夸奖,我不敢当。方才韩舶使说我为难市舶司,这话切莫说了,免得被人听了笑话。一州一路的市舶司,若能这般轻易就被人打压,我看,也不必开了罢。”
说着,白玉堂向厅堂内四处一望,“我以为韩舶使是一个品味高雅之人,但却可惜了,可惜你腹内空空,有眼无珠。”
不顾韩晚已变了脸色,白玉堂一指挂在他厅堂上的字画,嘲讽道,
“只消看一看韩舶使挂的这些东西,就知道,我方才说的不假。你只仰慕那些位高权重、徒有虚名的浪荡子,便是摆出来的东西,也如同他们一般俗不可耐。韩舶使以为挂了几幅大人物的字画,便可保身了?这又不是道长的符水,哪里就有神通可以保韩舶使平安无虞。”
说着,他又冷笑一声,“不过,韩舶使有眼无珠,也不尽在这些东西上。且看你对我杭州商户的态度,便已知晓,你是一个小人得势,见利忘义之徒。”
“原本市舶司可尽享南国番商运来的舶货,可使杭州港繁华如斯。但你却利欲熏心,执意要独吞。你仗着是市舶司主使,一人独大,竟逼迫番商让利三成,还要扣除两成货物。若大家不肯,你便想尽花招,不准大家的货物如期交割,有人竟生生被你逼得,眼看着一船的货物坏掉、烂掉,都无法交易。大家只能低头。你又企图将这些扣除的货物私吞,你不单买通了转运使、提举刑狱司,你甚至还串通了驻军。演出山贼匪寇劫货杀人的一出戏,使商家的货物,竟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你自己的。韩舶使,你如此精心策划,若不去南曲班子唱戏,当真是可惜了。你说,你是不是配得上‘小人得势,见利忘义’这八个字?”
白玉堂这一番话,说得铿锵有力,韩晚已被气得浑身乱战,“你一个草席商人,乳臭未干的竖子,竟敢在我这里信口雌黄。简直要反了,无法无天。”
“且住!请问韩舶使,我反了谁?若说我反了市舶司,这没错。但我听韩舶使的意思是,我反了你?我却不知韩舶使将自己当成什么?市舶司的主事,还是杭州城一手遮天的藩王?韩舶使说话要小心,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市舶司主事,若你眼睛里只有贵人高官,而没有商户船客。莫说藩王,你连主事都坐不长久。”
韩晚仍然不肯罢休,高傲道,“我是市舶司主事,你也不过是来往贸易的商户,若与市舶司起了冲突,你要做何贸易?难道你从此就弃了杭州府不成?”
见白玉堂还未回答,韩晚又道,“事关贸易,本就起起落落,但你却咬死不放。你家也是做大生意的,总是揪着这一点小事不放,还与市舶司、转运使司为敌,实在得不偿失。”
白玉堂面无表情,冷冷道,“韩舶使什么意思?不妨直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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