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一章 北苑第二雷(1/2)
朱家在北苑的第二个雷炸了。
有人举报,称看见有人私运装有贡茶的货船,在杭州港停泊卸货,船上全是建州来的茶货,连北苑包装和印章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一船贡茶,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港口停着,没有人点验,也没有人察看,杭州市舶司居然连问都没问,就将这船货扣了。
本地牙庄司在派人核查时,才发现这船上装的竟然全部都是北苑茶货。牙庄司的人慌了,直接上报给本地转运使司和提举刑狱司。
这次,决不会是朱员外“失手”拿错了。
很快,市舶司主事韩晚收到了斥责令,他私扣贡茶,罪责是逃不脱的了。
韩晚有些发懵,他没有料到,自己竟会栽在北苑的茶货身上。
他前前后后想了几天,始终没想明白:怎么亲家的一船茶货,竟变成了贡茶,还莫名其妙跑到杭州来了?
韩晚立刻跑到本府的提举刑狱司,找到转运按察使韦骥,请他为自己申辩,
“韦按察,你要为我作证,你们的雅集,我连去都没有去过,我为什么要碰这北苑的贡茶?这……这就是栽赃,是他们要害我。”韩晚委屈得连连跳脚。
韦骥赶忙安抚他,“韩舶使,你先坐下,不要慌,现在没人定你的罪。只不过这一船北苑的茶甚是刺眼,杭州又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事,难免,外面会有些传言。无事,过几天便无人再提了。”
“韦按察,我……我这里的事,你可都是清楚的。北苑哪里是我亲家的生意,分明就是驸马都尉的茶坊,亲家替他管着。一应的茶货、银钱,可都是驸马都尉收的,这些你都知道。对不对?若真有事,驸马可不能将我亲家抛了出去,你们就不管他了呀。”
韩晚明显急红了眼,开始口不择言起来。
韦骥慌得捂住了他的嘴,低声威胁道,“你疯了么?敢在外面说这些话,我瞧你这市舶司的差事是不想做了。你知道你随意攀扯驸马都尉是什么罪么?十个你都不够抵的。”
“幸亏你遇见了我,这话你对我说说也就罢了。我警告你,再有这样的心思,你趁早咽肚子里,还敢拿出来说?我瞧你是不想活了。”韦骥狠狠地责骂了他几句。
韩晚仍不死心,揪住韦骥不放,“韦按察,你细想,这北苑的茶货,如何就跑到我杭州来了?为何不是宁波?不是明州、台州,不是别的地方,却偏偏是我这里?”
“你有话快说,不要绕圈子。”韦骥瞪了他一眼,有些不耐烦。
“韦按察,这整件事就是那白员外捣的鬼。他家因细色纲的事,与我的市舶司结了梁子,再加上他兄长死在大理寺牢里,他又被咱们逼着,交了十万贯钱。他咽不下这口气,这才设计了要害我。”韩晚一口气说完,坐在凳子上红着脸,直喘气。
“咱们?韩舶使,你把话说清楚,是谁逼他交了十万贯?是谁向大理寺告了他?又是谁让他家用细色纲去捣鬼?我看你是急昏了头,开始胡说八道起来。”韦骥见韩晚开始狗急跳墙,一把甩开他,厉声道,
“韩舶使,咱们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,你今天这些话,我自当没有听到,也不与你计较。但韩舶使,我劝你想想清楚,你究竟和谁是一头的?”
韩晚不顾韦骥的警告,一把扯住他的衣袖,急声道,“韦按察且不要忙着说我,你细想,这北苑的茶怎么就到了杭州?在咱们的计划里,从来就没有杭州府。北苑的茶从茶园运出来,或从宁波港走水路至登州停泊,或走陆路,过邵武、抚州,沿河道北上。你细想,无论哪条路,都决不会走到杭州。”
听了他的话,韦骥快速在脑中沉思着,见他没有答话,韩晚又压低了声音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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